别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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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世纪中叶,宛西伏牛山区出了一位怪杰也有人称其为枭雄。他遭万人唾骂,被称为土皇帝、杀人魔王;但也确实做了一些奇事,因治河改地,植树造林,建立水电站,兴办学校,治愚治穷,发展实业,而被人称道。半个世纪来,被研究不辍,他就是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努力推行地方自治的别廷芳。
      别廷芳生于西峡,长于西峡,宛西地方自治以西峡为中心,留下了许多感人的遗迹。因时间推移,多已湮没,今尚能供游人观瞻的有其下:
      一、司令部旧址
      原名应是“内乡县民团司令部。”1926年(民国15年),别廷芳火并内乡民团首领张和轩,掌握全县民团后,他驻防内乡城,委托符春轩在西峡口南寨街道马王庙组建他的民团指挥中心。1927年(民国16年)春,经邓、镇、内、淅民团公推别廷芳为四县民团总指挥,他才于西峡口马王庙组成其民团司令部。此后20余年,直至他去世,一直是内乡和南阳地区各县民团的指挥中心。
     现在位于西峡县城南大街濒护城河桥西侧西峡县合作总社中院南侧。首先入眼的是一株数人合抱的古皂角树,枝叶茂盛,青皂角累累覆盖大半个院子,约半亩地大。据说已有百余年树龄。大树后是马王庙,二进院落,正殿斗拱飞檐,前后各三间,庙内无神象。别氏办公室就设在马王庙前殿,他常坐于殿门,在皂角树下审案。1930年原中共内乡支部书记、中共唐河县委书记马华敏在唐河被捕,囚于南阳。1931215日,别派人将马华敏押到西峡口,囚于马王庙。别在皂角树下亲自审问。马华敏浩然正气,高喊“共产党万岁”!斥骂别廷芳独裁专治,祸国殃民,被别杀害于城西鹳河滩。据中共地下党员,重庆《新民报》记者张西洛《闯宛西》(《河南文史资料》9425期)一文,记他19397月访问别廷芳司令部所见,办公室正中是一张硬木八仙桌,几把硬木靠背椅。引人注目的是四周墙上挂着黄炎培、江恒原等乡村自治派中华职业教育领导人的题词,引起他的敬意。
    1938
8月,中共河南省统战委员会主任彭雪枫派副主任刘贯一到别廷芳司令部做他的统战工作,就住在别廷芳办公室右侧的平房内,别氏表示愿和共产党合作抗日,不打共产党,更不当汉奸。现在那一排房子犹存,青砖墙,瓦顶。已作为县文化遗迹,永久保存。
      二、石龙堰
      三、莲花寺岗水电站
      四、三座碑
      别廷芳1940314日(民国2926日)逝世,遗体葬于其家门观音堂遗址。1940916日(民国29815日)他的衣冠冢在西峡的莲花寺岗落成。冢前大道南伸,跨路建有三座汉白玉牌坊,上刻国民政府颁赠的匾额“忠义昭彰”。主席林森赠的匾额“赍志成旃”,挽联“努力乡村建设,不求闻达于世”。蒋介石赠匾“绩著乡邦”,挽联“行阵早搴旗,鼙鼓中原思猛将;修途惊折轴,金戈满地失干城”。冯玉祥题辞“怪人伟业”,于右仁题词“平生事业数新唐”,李宗仁题词“抗战建国功追武穆”,孙科题词“承国你遗教,擎自治大旗”等。
      衣冠冢前有一座壮观的主碑。高216米,宽054米,厚015米,底座为一巨型灵龟,顶端有二龙戏珠碑帽。碑正面中衔“别公香斋之墓”六个大字,为国民政府监察院长于佑仁题写。背面有撰文,为上海百川金石书画研究社社长陈懒云撰写并书丹。此碑现收藏保存于西峡县文化馆院内,为别氏重要遗迹之一。
     1937年,省府委别氏为南也是 六区十三县联防主任,河南第六区自卫军司令。别乃调宛西民团四个常备团驻防宛东,赴泌阳县剿菲匪。匪虽剿灭,但杀戮甚多,还镇压了以“黄学”命名的农民起义。为此,纪委阳士绅代表韩自步、王友梅等,特于民国二十九年重阳节,在西峡南城丁字街口关帝庙前立了《别公香斋纪念碑》,对别氏歌功颂德。碑文中主要内容有:“土匪窃发……泌阳全境几无一片净土,人民涂炭,无所控诉。不得已,电请别公派王团长醒斋率队来泌剿办。塔山一役,渠魁授首,匪徒震慑,相率敛迹。”
此碑现存于西峡县文化馆。为别廷芳遗迹碑碣之二,另外,国民党军委会参谋总部次长白祟禧,于1942年冬,在内乡菊潭公园中心地带,为别廷芳立一纪念碑,且建了碑亭。碑文全面歌颂别氏兴办地方自治的功绩。
      五、“老别坝”
      由县城南大街出刘巷到南塘冈。这里昔日是别廷芳康乐公园所在地,现在则红楼成群,掩映于绿树环抱中,有西峡县林业局在焉。林业局招待所西围墙外,便是鹳河东棒棰河下游。沿棒棰河东岸,有一座三合土巨坝横卧于该局西院墙下。坝身苔藓斑斑,坝顶光滑鲜亮,有数人正坐其上悠然钓鱼。这里白杨绿柳汇成丛林,浓荫蔽日,莺燕婉转,幽静出尘,别有洞天。这就是人称的“老别坝”。70多年前别廷芳开始治河改地时,这里正是鹳河主河道所在。他招集保长、联保主任和民团营连长以上官司员学习筑坝。亲率他们抬石、挖槽、搅拌三合土,经月作而成此坝。那时没有水泥,仅凭三合土坝,就抗住了滔滔灌河水,至今巍然独在。别廷芳为抗洪治河,在老灌河及其它河上修了不少同样的大坝,其抗洪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六、老虎寨
      在阳城乡西北,山峦重迭,峰谷交错中,一个突兀的主锋。民国初年,土匪猖獗时,张堂村的士绅杜升堂在山上筑寨自卫,请别作寨主。别由是招兵买马,网罗枪枝,组成一枝百许人的武装力量,不断扩大,从而发迹。我们到山上访查,还见到残存的寨墙与寨中残垣断壁。山中石窟旁,有许多圈狗的小窝。村民告诉我:当年,别廷芳守此山寨时,曾学习历史上田单用火牛阵败敌的故事,养狗布狗阵。国民元年2月,股匪陈芝、黄金斗来犯,别氏联合阳城邻寨反击,当匪徒进击老虎寨时,别廷芳率“禁”兵放狗出击,匪不及防,大惊败逃。
      七、后寨造枪厂
      后寨名叫石创寨,与老虎寨一岭相连,群众叫前者为前寨,后者为后寨。当时石创寨主叫贾七斜子,有十几枝枪。别廷芳工弄权术,夜袭他的学友袁江陵的三官寨,将袁的一家杀绝,夺了他的枪;又进攻石创寨得手,声势由此大震。这寨遂成为别氏的后防基地。1929年在此成立造枪石,聘来技师呼春万作指导。从成立到1940年的12年间,累计生产步枪两万枝,手提花眼机枪1500去,轻机枪500枝,重机枪200挺,大炮4门,八二迫击枪156门,炮弹10万发,全部供给宛西民团使用。1940年别氏死后,机器和人相继迁到西峡口电灯公司,对外称“工农器具制造石”。1945年日寇来犯,厂房机器遭破坏,从此造枪石结束。解放后,吸收别氏造枪厂的技术力量,创办西峡猎枪厂,是全国著名生产猎枪的定点厂家,产品行销全国,名气很大。
      八、观音寺坟茔
      别廷芳死后,民团首领们原意要就近埋葬莲花寺冈,以便早晚祭吊。但其子女想占家门地气,借口父亲生前已选定阳城家门的观音寺址。于是将佛象迁出,毁寺建墓。别的陵墓系以安阳袁世凯墓为型样修建。墓呈覆锅形,加顶盖,珏坟筑栏杆、台阶,全用汉白玉砌就。墓侧亭堂神祠殿,全系雕梁画栋,上覆琉璃瓦,光可鉴日月。墓前路侧,雕竖石人石马,灵驼寿龟。棺用古柏木,内填水银,极尽铺张之能事,耗尽西峡的民脂民膏。